为了多个五分钟时间休息,我多吃了一碗饭。
从第一个落脚点出来自己租了地下室后,我在附近找了一份工作,还是打杂送外卖,底薪900美元,老板是一对香港小夫妻,老婆在前面收银,老公在后面炒菜,厨房里就我一个帮手,打杂是我,送外卖也是我,也许是因为生意不太好吧,夫妻俩在我面前从来没有什么笑容。
老板其实手艺很不错的,至少做的饭菜很好吃。我在这个店里学会了炸鸡翅,那个炸鸡翅比外面任何店的炸鸡翅都好吃,餐馆的选址也不差,但他们的生意就是做不起来,我去了一个星期我就知道为什么了。
因为这对夫妻太小气了,他们也许是没有钱或者是舍不得花钱请多一个帮手,店里最多就四个人,午餐时有一个香港留学生过来帮忙接电话,所以其实是前面只有一个半,后面也只有一个半,生意稍稍一忙就搞不定,客人等餐的时间特别长,很多客人就跑掉了。
因为厨房只有我一个帮手,厨房里有干不完的活,一天十个小时下来真的很累,真的很想休息一会,但我只要稍微停下来两分钟,老板就会邹眉头,就会让我下去地下室看看有什么活要干,所以后来我就在吃饭时多吃了一碗饭,故意的吃得稍微慢一点,以便能多休息几分钟。
香港人每餐都要煲汤,老板的汤也煲得很好喝,所以那一个月我居然胖了一点,只是夫妻俩实在没有人味,天天有干不完的活算了,还要天天看他们的臭脸真受不了,干了一个月,拿了薪水我就辞工了。
这个店的生意不好,所以送外卖也不多,一天不会超过十个单,但是因为送外卖,认识了一位广东阿婆。
阿婆就住在这个餐馆隔壁一条街,一个人独居在一栋不算太大的房子里,她八十多了,老先生早已经过世,五个子女最小的儿子都三十好几了,除了小儿子没结婚,其他都成家立业搬出去了,但小儿子也经常不着家,所以她经常会打电话叫外卖,每次都是我去送外卖,一回生两回就熟了。
老阿婆小费特别好,一个十几块的外卖,她会给五块钱小费。有一天去给她送餐,她问我哪天休息,她想请我帮个忙让我帮她收拾一下院子,我其实挺累的,休息天就想休息,但老人家平常挺照顾我,所以没有犹豫就答应了。
休息天,我到老人家家里花了几个小时,把她家的前后院都整理得干干净净,老人特别高兴,还特意做了煲仔饭请我吃,老人一个人,身体还算硬朗,家里面也是干干净净的。
前院有一棵迎春花,我把枝条整理了一下,结果第二年开得那个叫茂盛。她家后院还有一棵很大的枫树,乱七八糟抽了很多枝条出来,爬树可是我的特长,我爬上去把乱长的枝条都砍了,然后整理打包。收拾好了老人家硬塞给我六十元,我推辞不掉就收下了。
但第二天,我手臂上起了很多小红点,原来她家后院的枫树叶子有毒,我没有戴手套就去收拾中毒了,可是开头没有在意,结果情况越来越严重,最后手臂上都是水泡,赶紧去看医生,医生很有经验,一看我手臂就问我是不是碰到枫树叶了,我说是,他就给我打了针开了药,花了我八十多,我那时什么身份、保险都没有,医生只收了我最低价,真是有良心的好医生,我用了药,慢慢好了。
挣了六十元看医生花了八十元,貌似得不偿失,但只要老人家叫我帮忙,我都会过去帮忙,甚至帮她去附近超市购物,后来我每次搬家换工作,都会打电话告诉她新的联系方式。
老人家那时特别想帮我,甚至想收我做义子,但我想还是不要麻烦她,她自己好几个孩子每个星期都会过去看望她,其实不一定需要我帮她干活,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帮我,我心里是非常感激的。
后来我这里工作那里工作,就基本上没有时间去给她收拾了,自然也很少见到她,最后一次见面,我儿子都一岁了,我和老婆特意请她吃饭,感谢她过去对我的照顾。自此以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她,她那时就八十多了,现在怎么也一百一十多岁了,想必早已过世了,但是我心里一直记着她的好。
辞了那个工作以后,我找了一个送外卖的工,地点在布朗士,晚上就住在餐馆旁边的宿舍里,干了两星期,结果是等于被炒了鱿鱼。
布朗士就是成龙电影“红番区”里的红番区,大部分地区是黑人聚居的地方,治安比电影描写的更差!那个餐馆就在布朗士最繁忙的商业大街上,离洋基球场很近,我现在想想挺搞笑的,居然敢跑去那种地方送外卖,晚上住在宿舍里,宿舍隔壁就是警察局,周边还是经常能够听到枪声,而且都是你来我往的枪声!
有一天大白天下午送外卖回来,我把自行车象平常一样往收银台前的墙壁一靠,自己就跑去割纸板,送过外卖的人知道,外卖纸袋里底部放个纸板,饭菜才能装得安稳装得更多。等我干完活准备去送外卖,在前面收银的老板娘问我:你车呢?
卧槽,车子不是停在你眼前吗?怎么不见了?
原来刚刚进来一群黑人买外卖,他们有几个人团团围着老板娘装着点菜,挡住了老板娘的视线,另有一个人就偷偷把自行车在老板娘的眼皮底下推走了。老板娘分明是有意识到我是有把自行车停在她眼前的,所以我一出来就追问我车去哪里了?
车丢了,那你怎么送外卖?老板明知故问,这两口子一口咬定是我把车丢了,好吧,那老子就干到今天为止吧!
然后才有去学抓码的经历,抓码也没学成,把人家的鼻子也打歪了。
后来去小杰那里,小杰说你也去做企枱吧,企枱就是餐馆里的服务生,小杰那时已经在曼哈顿一个餐馆里做企枱了,我那个时候英文不好所以心里没底,但不尝试一下谁知道行不行呢,小杰英文比我强多了,但从船上下来时,关键两句英文还是我说得流利,这样一想,行啊,试试呗!
不过企枱还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,也得学,首先得从企枱助手Busboy做起,我没有直接去曼哈顿的餐馆上班,而是去了新泽西中部的一家餐馆,新手企枱,包吃住!
Toms River 是新泽西中南部一个很不错的中产城镇,离纽约和大西洋城都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,餐馆就在这个镇上一个小型购物中心里,老板是个年近六十的台湾人,长得又矮又胖像头猪似的,性河!为什么这里写个“性”而不是“姓”,因为这个家伙是个老淫棍老色鬼,老板娘虽是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半老徐娘,但身材高挑,外表看起来知书达理气质也很好,估计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!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女人,怎么会嫁给一个这么又矮又胖的糟老头子?
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,那个时候餐馆生意普遍不太好,那么大的餐馆,厨房里就两个人干活,中午搞几个很简单的自助餐,晚上的客人也稀稀落落。老头子为了省钱,不顾跟台布公司的合约,晚上都是把脏台布带回家让他老婆自己洗,看得出来老板娘对老板很不满,但迫于老板的淫威也不敢多嘴。
有一天早上,我们刚上班,大门还没开,几个人都站在外面等老板开门,这时台布公司一个黑人员工过来送台布,这个老东西竟然当着我们的面对着他老婆说:“你的逼是不是很痒啊?要不要让这个黑鸡巴操操你,操死你”!老板娘听了无奈摇摇头,很尴尬地对着我们苦笑了一下,但竟然一声反抗都没有!而我们听了,目瞪口呆,面面相觑,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葩!
这老东西甚至连他女儿都不放过,老东西长得丑陋,女儿却长得像她妈,虽说不是特别漂亮,身材却很好!女儿在附近上大学,周末生意稍微忙一点,她就会过来帮忙,每次她女儿过来,老东西就厚着脸皮嘻嘻哈哈要求抱抱,但女儿总是一脸不屑当场拒绝。
老东西倒也不藏着掩着,自己承认自己是个畜生,看到女人就犯浑,他甚至吹嘘他把求他帮忙的女人都睡了,连他表弟的老婆都不放过。
老东西还吹牛说他是台湾派在美国的特务头子,我刚开始还真有点被他忽悠,因为他跟当地的警察局长关系都很好,也确实有很多人来找他办事。后来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吓唬我们,为了少付薪水给我们,他甚至把我们的小费都收走了,然后一个一个私下按他的喜好分小费给我们,我干活不偷懒,他分给我的小费还比别人多一点,刚开始还挺感激他,后来知道他根本没有权利动我们的小费,实际上他每天都在偷我们的小费!
你不仁我不义,第三个礼拜,来了一个刚从船上下来的福州人,因为在船上连续一个月没有好好睡觉,他的上下两个眼皮都是肿的(那时唐人街经常能够碰到这样的人),我们都觉得他来错了地方,我跟店里其他几个福州人一合计,觉得这个店不能呆了,得走人,第二天早上五点钟,我带着新来的福州人不辞而别,悄悄走了。
后来,我终于在曼哈顿找到了很好的一家店打工,店里有一位很漂亮的马来妹妹,她问起我之前在哪里做工,我就说是那个店,她听了一声惊呼:妈呀!我也在那个店做过,那个店以前很忙很忙,有一次她在店里上班突然头晕,就跟老东西请假回宿舍休息,老东西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,但她刚回宿舍不久,这个老淫棍竟然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也跟着进来了。
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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